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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西烈火

第五十四章 在路上

文广和王元子在空旷的田野上奔跑了一会儿,看看太阳慢慢落山了,大地开始被夜幕徐徐笼罩住,王元子抬起头一看,突然惊叫起来:“哎呀!咱们来到常大爷这儿啦!”

文广说道:“你做梦吧,是不是肚子开始叫唤了,想找一个房门吃饭啦?”

王元子指着前面的大杨树说:“一点儿没记错,上一次敌人夜间围剿刘家庙的时候,我跟着汉军来常大爷家来躲避,夜里天黑迷了路,在这儿转来转去大半夜,是汉军看见这颗大杨树之后才掉过向来,领着我们从 大杨树往南走没多远,就到了常大爷家里。”

经王元子一说,文广眨巴眨巴眼睛,透过蒙蒙的夜幕往南一看,果然南边不远处,树丛枝条间隙,隐隐约约露出一角草屋。

看到这儿,文广高兴地把大腿一拍:“哈哈!跑了一天一夜了,肚子刚刚打架,又来了口福,走,去常大爷家里饱餐一顿去,享受享受神仙生活。

二人来到大门口一看,虽然隔了好几个月没来了,常大爷家里还是老样子:荫柳条子编制的寨门,里面用一个碗口粗细的木棍顶着,等于上了锁,院里堆着**秸秆,旮旯里堆着一些枯草树叶,三间北屋还是那样破旧,东屋地上摆着乱七八糟的农具,香油挑子之类的东西。文广在门外头,手伸到寨门里头,悄悄将顶门棍移开,二人轻手轻脚来到窗户下。屋里点着一盏半昏半暗的豆油灯,由于是在冬季,窗户用纸糊着,在外边虽然看不见屋里的人,窗户上却能映射出晃晃悠悠人的影子。

兵荒马乱的年月,文广和王元子都知道,即使来到熟人这儿,也不能茫然敲门,文广和王元子把耳朵贴在窗户上,听到常大爷哈哈地笑,笑了一阵子,又听到常大娘问:“看你高兴的,像大年三十捡了一个大元宝一样!”

又听常大爷说;“我咋不高兴,看那场面啊,炸的鬼子满地都是尸体,我差一点儿高兴地跳起来。”

就听常大娘答道:“高兴归高兴,脸上带出来,那个时候的鬼子兵,还不像疯狗一样,见人就咬!”

常大爷说:“我心里有数,乐也要偷着乐,不能让鬼子看出来。”

听到这儿,文广和王元子心里想,屋里就这老两口,没有别人。这才上前轻轻敲了敲门。

就听常大爷问道:“黑天夜里敲门,有事吗?”

文广嘴对着门缝小声说:“常大爷,是我,文广和王元子来了。”

随着常大爷的一声回答,门“吱拗”一声打开了,老两口一起跑出来,惊喜地说:“快,快进屋暖和暖和,看这大冷天的。”

一进到屋里,王元子就笑着说:“大娘,快拿来好吃的,肚子都饿扁了。”

大娘一边答应着,一边踮着小脚摸干粮篮子,一转身拿出五六个窝窝头,送到文广和王元子面前:“给,吃个够。”

王元子一边吃,一边问大娘:“咋做这么多窝窝头,你老人家好像诸葛亮一样能掐会算,知道我俩要来你这里?”

常大娘听了笑了起来:“我哪里敢和诸葛亮比,是你常大爷今儿头上午从城里回来,说东昌府东关医院鬼子住的病房那儿发生了爆炸,炸死好多鬼子伤兵,我一猜就是你们干的,哈哈,你们来到了东昌府,还能隔着我的家门就回去,不来看看你常大娘啦!我一想到这儿,就忙乎着给你们和面做了这么多窝窝头,这不,说着说着,你们就来了,嘻嘻,你们可要多吃点儿呀!”

常大爷在一旁插话说:“你唠叨个啥,我还有正经事和同志所说。”

文广和王元子一听说常大爷早晨进城了,就想着听听鬼子病房爆炸后的情况,两人就不说话了,等着听常大爷往下说。

常大爷说:“这几天我感觉身子不好受,好像是受了风寒,一大早我就来到东昌府东关医院来抓药,我抓药的时候,太阳刚刚冒出头来,我正在取药,突然一声“轰隆隆‘惊天动力的爆炸声响了起来,当时那个响啊,震的耳朵都听不见啥了,屋子恨不能要翻过来一样,窗子、门都打哆嗦。我跑到院子里一看,鬼子住院的那个地方浓烟夹带着火苗子冲上天空几十丈高,碎砖头烂瓦满地崩的到处有,没炸死的鬼子叽哩哇啦乱叫唤,也听不清说啥,抬起头往高处一看,树梢子上挂着鬼子被炸断的大腿,滴淋嗒瓜的肠子。看到这儿,我想到跟前看看,晚了,鬼子兵大街上都满了,不让闲人靠近。当时,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,炸吧,炸死这些狗强盗,炸死的越多越好,哈哈,哈哈!我正打算回来,走出了闸口转念一想,炸死多少鬼子啊?来一次了,恰巧碰上了,不弄一个明白就回去,别人问起来,咋对别人说呀?我又悄悄返了回去,鬼子住的病房西院墙炸出来一个豁口子,鬼子就从那儿往外运送尸体,我就躲在远远地一片树林子里数着数,一个,二个,三个,哈哈,数完了,你说一共炸死多少个?”说到这儿,常大爷闸住了话盒子。

王元子说:“大爷,炸死多少个啊?“

常大爷说:“你猜一猜呗,看你猜对了吗!”

王元子掐着指头回答说:“二十个。”

常大爷摇摇头答道:“不止这些,再猜猜!”

站在一旁的常大娘插话了:“你个老头子呀,卖啥关子,我告诉你们吧,老头子回来说,不多不少三十五个。”

“就你嘴快,真是个多嘴婆。”常大爷假装生气的样子,呛白常大娘一句。

文广、王元子一边吃饭一边笑。

突然,街上传来“咚咚”脚步声,声音很糟很乱,好像有人在跑动。文广王元子赶紧站了起来,趴在窗户上听,常大爷“扑“一下将豆油灯吹灭,接着传来一声粗暴的声音:“就跑这村里了,挨家挨户搜查!”

听到这儿,文广说:”敌人来了,准备战斗。”文广和王元子把枪握在手里,子弹也推上了膛。

常大爷说:“别忙,先别忙着开枪,我这儿刚挖好一个洞,你们两个直接钻到洞里藏起来,他们人多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!”

常大娘也说:“原先这洞我俩改造了,直通野外的坟地里,如果能藏住就藏这儿,实在藏不住你俩就从乱坟岗子哪儿逃出去,这天黑的连黑瞎子都看不见路,敌人上哪里找人去。”

“ 哗啦”一声,寨门被推倒了,院子里传来“咚咚”脚步声。

常大爷两口儿赶紧将炕上的席掀开,露出来黑洞洞的洞口,文广和王元子跳进了洞里,常大爷又把席子恢复了原样。

“咚咚”敌人砸门来了:“开门,开门,再不开门就烧了你家的房子!”敌人在门口嚎叫着。

“来了,来了,官长,夜里黑不邋遢的有事啊?”这是常大爷的声音。接着“吱拗”一声响,门开了。

“八路的有?”鬼子进屋了,一道电**亮光将屋里照的通明。

“我俩在吃饭,没看见八路。”

“老家伙,可要说实话。”这是一个中国人的口音。

“官长,俺老俩个这把子年纪了,红口白牙还能说瞎话,再说,这儿离东昌府一搾的路程,八路军哪敢往这儿藏。”

“老家伙,看你油嘴滑舌的,八成被八路收买了,不说实话,别怪我割下你的舌头。”

“唉,唉!官长,你咋不信任人呢?你把我家里里外外找一个遍,若看见八路的影子,算我白活这大把子年纪了。”

“报告,都找遍了,没有发现八路军的影子。”从外边跑来一个汉奸报告说。

“把全村封了,鸟儿也别让它飞出去,等到天亮了,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两个八路!”

“是,汉奸走了, 街上又开始乱糟糟起来:哨子声,叫骂声,”咚咚“踩地的声音,将这个小村子搞的天翻地覆。

听听上面没有了动静,文广、王元子刚想爬出洞口,突然听见上面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,常大爷将炕上的席子掀开了。

文广露出头来说:“大爷,敌人走了?”

常大爷说:“没走,封锁村子去了,看来敌人抓不到人是不会善甘罢休的,等到了天亮,敌人还会挨家挨户搜查,我看你俩趁着黑夜快走吧!”

文广和王元子想了一想,感觉这会儿一定要设法离开这儿,不能久留。两人商量好了,就往洞外爬。

常大爷说:“你俩还上来干啥!还不从乱坟坟岗子那个洞口出去。来,我送你俩出去。”说着,常大爷跳进了洞里。

文广这才想起来,刚才进屋的时候,常大爷说过,这洞野外还有一个洞口。

“慢走。”三人正要走,常大娘将一包**面窝窝头扔过来,,“拿着,路上饿了吃。”

洞里黑咕隆咚,啥也看不见,越往前爬,感觉胸口憋闷的越难受。寂静,沉闷,慢慢变成了一股压力,仿佛这地洞在慢慢收缩,要把他们压在这地下。文广和王元子刚刚吃过的食物,几乎要吐出来,浑身越来越没有力气了,两条腿死沉死沉,脑袋涨的要爆炸了。原来这地洞距离长,又加上三个人钻进洞里后,常大娘担心敌人再进来,将洞口盖了一个严严实实,一点儿空气都进不去了,另一头的洞口是在坟丘子里面,虽然能进空气,但洞里的空气不对流,变的越来越稀薄,呼吸愈来愈困难。

王元子使在憋不过了说道:“咱们再返回去吧,透透空气。”

文广急忙拽住王元子说:“回去,还不是进入敌人设的圈套里,天明了往哪跑?”

“那也不能在这儿憋死啊?”

“王元子,你年纪轻轻的,连这点儿困难都不能克服,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,幸亏你还是一个八路军战士。”常大爷说话了。

这一句话还真管用,一下子把王元子那股青春活力激发了起来,他一呼吸说:“好,咱坚持往前爬,看谁叫苦。”不过,他心里暗暗佩服常大爷这股子顽强劲头。

一分一秒消失了,爬呀,爬呀,这黑暗的世界好像没完没了,不知道爬了多长时间,渐渐地,渐渐地感觉一股新鲜空气飞窜到洞里,三人慢慢的吸了口气,浑身也变的舒服起来。他们爬到了坟丘子里了,往上一看, 满天星星一眨眼一眨眼,天空黑蒙蒙的。

二人告别了常大爷,飞一样踏上了原野。

两人跑了一阵子,前面就是田庄大桥了,从远处看,大桥上面出现了一排忽闪忽闪的亮东西,寒冬腊月里不可能是萤火虫,星星不可能这样抵,文广和王元子很感疑惑,也没有多想,直着往前走去。又走了大约一里多路,发现是一排灯笼挂在桥的栏杆上,隔不多远就挂着一盏。

王元子说;“这桥上挂着灯笼,是给晚上过桥的人照明的,担心踏空掉到河里。”

文广说:“也可能,不过日本鬼子还有人肠子。?”

王元子说:“说不定是附近村民挂的。”

二人猜疑。

王元子说:“管他娘的谁挂的,我到面前看看去。”

文广说:“不行,万一敌人埋伏了咋办?”

王元子说:“你在这儿掩护,我自己过去看看。”

王元子悄悄爬上了桥头,刚刚接近第一个灯笼,想看个明白,谁知道灯笼绳子系在跷板上,王元子一脚踏上翘班,灯笼绳子滑落了,灯笼掉到了河里。王元子一看不好,这是敌人设的圈套,赶忙往回退去。

“砰、砰、砰,”王元子刚刚跑到河堤斜坡上,敌人的机枪响了,子弹“嗖嗖”飞过头顶,射到野地泥土里。

原来,敌人在桥上设了卡子,夜里在桥栏杆上挂上灯笼,绳子系在脚踏板上,只要有人上了桥面,踏上翘板,翘板一晃悠,绳子就会从跷板上松动,灯笼就会滑落到河里,埋伏在桥头的敌人就会发现桥上有人。

两人沿着河堤斜坡往北跑了几十步远,朝敌人打了两枪,故意引起敌人误认为往北去了,这才折转身沿着河堤斜坡又往南跑。

跑了一会儿,文广说:“不用急着跑了,深更半夜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,敌人往哪儿追呀?。“

正在这时候,“砰砰”河堤南边响起了枪声,子弹“嗖嗖“密集的顺着河堤顶射击过来,幸亏二人是在河堤斜坡上,子弹射的很猛,一道道火光,像燃烧的火团,将天空都照亮了。

文广从敌人射击的位置上判断,敌人来了一个南北夹击之势,如果不立即冲出这儿,就会陷入被动局面。

文广对王元子说;“敌人南北夹击了,别打枪了,让他们弄不清楚咱们的位置,设法冲出去。”

王元子自小野地里打兔子,练就了两条飞一样的腿,他拉着文广,翻过一条土坎子,又下到一条深沟里,才摆脱了南北夹击的敌人。正在往前跑,突然迎面跑来两个人。

文广、王元子“哗啦”拉开枪栓,腿上子弹。

那两个人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,赶忙趴在地上压低声音喊:“别开枪,是我。”

文广说:“你是谁?”

“我,”

“你咋来了?”文广和王元子听出来是二蛋和三楞的声音。

“队长让我俩来接应你们。”

文广不好在说啥,忙乎乎的说:“快走,离开这个地方。”

“不行,那边也有敌人。”二蛋说。

原来,这次东昌府东关医院爆炸之后,老鬼子鸠山料定这是鲁西抗日游击队干的,估摸着游击队员一定会沿着原来的路回到牛家洼一带,他就命令城里的鬼子兵抓紧搜查城郊四周围村子,李家营郭建德三支队封锁田庄大桥,老驴头带领着特别行动队徘徊在河堤两岸巡逻,务必将游击队困在河的东边,以便一网打尽。

正在四个人左右为难的时候,突然河堤西边响起枪声,这是汉军带领一部分战士,接应来了。又一会儿,李家营那边也响起枪声,这是汉如带领一部分战士故意到李家营街上骚扰敌人来了。黑夜里,郭建德,老驴头听到到处都是枪声,分不出来游击队在哪儿,担心自己吃了暗枪,遭受损失,于是,桥头上留下一部分汉奸守着,带领其他人回李家营去了。

夜。又开始寂静起来,满天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,大地一片混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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